“老板,那没有事的话俺去干活了,悦悦姐,一会儿我去邮局取邮包,你有事……”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干什么就快去吧,我没事……”   尽管姚海亮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很客气地回应了小仇。在他的印象里,尽管不知道小仇和悦悦两个人的大小,但以前小仇叫悦悦都是叫“悦悦”或“经理”这个“悦悦姐”从小仇的嘴里出来,确实是个很新鲜的名词。从小姨妹悦悦的口气中,姚海亮听出来的是“霸道”是绝对的盛气凌人。   这一次和往次不一样,悦悦并没有要求在他身上做什么“按摩”试验,更没有起什么腻,说话时象个小大人似的,很是正经。   “姐夫,今天怎么这么轻闲,到这里来了……对了,我都忘了,你是这里的老板,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老板有什么指示就说吧,我听着呢……”   “说什么呢,我又不懂这个,就是进来看看你……”   “哟,别这么说,你现在是大领导,大老板,我只是一个打工妹,来看我,我可承担不起……”   从小姨妹的话语中,姚海亮听出了些许的“别扭”在这种别扭的情景下,他连自己早已经想好了的话都不知道如何来表达了。   “对了,悦悦,姐夫是认真的,别闹了,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有的人也许你只看到了表面,如果是交男女朋友的话,一定要慎重,如果遇上了坏人……”   “姐夫,真得感谢你提醒,既然你想教我,我也就请教一下,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不是坏人,你拉个名单,我去挨个看……”   悦悦一通硬邦邦的话犹如顽石一样,生硬地塞给了姚海亮,说到了一半的“忠言”也噎了下去。他知道,悦悦又犯了不讲道理的“老毛病”即使是她认为有道理,在这种时候,也是会以另一种方式来表达的。悦悦的语言强势把他闹了个大红脸,不用照镜子,自己感受一下脸上的温度便知道了。   “悦悦,既然你的心里有数,姐夫也就不多说了。前段时间听你姐说,有家韩国的培训机构想请你去交流,我们的悦悦成大专家了,连外国人都盯上了……”   “那当然了,不过不是一家,是三家,有三家邀请我呢。都那么热情,现在搞得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绝他们了……”   “不用回绝,不用回绝,都答应了不就完了,还能出国转一转……”   “说得轻巧,出国,出国有什么好的,要我看还是家里好,出什么国,我才不稀罕呢……”   话题改变后,小姨妹悦悦的情绪也发生了“大逆转”刚才还阴云密布的脸上又洒满了阳光,说话的口气也变成了“骄傲和自豪”说到了关键处,还红着脸抿嘴偷笑。   “姐夫,我又新发明了一种手法,来,让你先享受一下……”   “不了,不了,市里还有个会,我得马上赶过去……”   说着话的功夫,小姨妹悦悦便凑了上来,姚海连忙以“公务”推脱,好说歹说总算逃出了亿佳会馆的大门。……   四天过去了,尽管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但一闲下来,姚海亮便会“关注一下”岳父是否有了批复。但放在他面前的公文显示,别说这份重要报告的批复,就是那些原来每天都从政法委转过的、带有岳父钟书记批示的文件也“不见了”直到了第五天,姚海亮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他决定“舍近求远”地到市委食堂去蹭顿饭。为了“抢坐位”他上午十点便赶到了食堂,并在食堂里成功“偶遇”了岳父的秘书小童。   两个人聊着天便去了小童的办公室。在聊天时,姚海亮从童秘书的嘴里得知,钟书记这些天很忙,和市委的几个主要领导开过碰头会后便去了省城,今天一大早才回来,连办公室都没进,便去了市人大和政协,现在刚回来……   当听到岳父忙了几天没合眼,正在“午睡”时,姚海亮决定先告辞,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老人的休息为好。   姚海亮的车子刚开出市委的大门,便接到了童秘书的电话,说让他等一等。十分钟后,童天浩从市委大院里走了出来,把一个档案袋交给了他,并说“这是钟书记给他的”回到了车子里,姚海亮打开了档案袋。档案袋挺大,但里面装的东西却很少,只有他那份报告的一个复印件。在这份复印件上,姚海亮数了一下,市委常委们的“大名”全了,从日期上看,最后一个签字的是省委副书记、津川市委书记贡铁军。让姚海亮不解的是,这些往日里总会提起笔在文件上“批几个字”的大领导们这一次全部是“签名加日期”的最简模式。   没有意见,光签个名字,姚海亮明白,这不反对,也就是赞成了。在看完“领导签名”后,姚海亮又发现了报告复印件上的重大问题。在报告列出的“名单”里,有五六个人的名字被涂黑,尽管是复印件,他还是看出了些门道,在这些墨迹中,有的深,有的浅,还有的是直接用钢笔划掉的。姚海亮看了出来,这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作品”回到局里,姚海亮拿出了报告的副本。这一对照,也就清楚了,被勾掉的人都是有些名堂的,省管干部基本上不见了,本市被勾掉的两个人是现任主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市长张志恒,还有就是市政府党组成员、市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吴仕泽也被人从名单上涂掉了。   对于名单中缺少张志恒的名字,姚海亮能理解,在津川,这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尽管张的仕途不那么顺风顺水,但上边的人脉还是有的,以前每天和常委们碰头,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吴仕泽这个狗日的王八蛋,姚海亮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吴仕泽,分明已经是越过了那条软保护的红线,只要查实这一次,拿下他是没有问题的。但面对时时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组织纪律,姚海亮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他知道,这就是国情,这就是现状,想要做一些事情就得去适应,牢骚只能错过机会,没有任何的意义。   有了批示,姚海亮决定下手了。根据杜秋萍的情报,就在明晚,仁济医院便有一个大的赌局。管他是谁,先抓来过过筛子,一但问题坐实了,也就没有人能救得了这些王八蛋了。晚上八点,“战前案情分析会”刚刚召开,姚海亮便接到了岳父秘书童天浩打来的电话——连夜到市政法委参加紧急会议…… 240章、奸夫:岳母的态度4   从童天浩的语气中,姚海亮便听出了“十万火急”的味道。在他的印象里,童天浩一向是老成持重,再大的事到了他的嘴里总是那么的“轻松”但这一次不一样,小童连续的对他强调了两遍“一定要快,半个小时到位”市政府宾馆的一间大厅里,一场宴会正在进行,市政法委书记钟哲夫携夫人修亚琴出席了宴会,夫妻二人和客人们频频举杯,与客人们热情交谈着。   没用半个小时,姚海亮便赶到了市政法委,尽管是这样,他还是“迟到”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小童和他说,会议已经结束,并催促他马上去参加下一个“会”一听还有下一个会,姚海亮立即前往,等两个人赶到政府宾馆后,他才知道,这下一个会是个宴会,而那场紧急会议只进行了不到十分钟,说是会议,不如说是会餐前的“碰头”更为恰当。   姚海亮注意了一下“与会的客人”清一色的老面孔,有些还是自己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人。看来,岳父钟哲夫不是在开会,而是在与这些老上级、老朋友们沟通感情。在他的印象里,岳父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他能理解岳父的心情,这种酒会对于一个忙于工作的人来说无疑就是在浪费时间。   让姚海亮更不能理解的是,岳母修亚琴也出现在了现场,而且就站在岳父钟哲夫的身边,看到他走进大厅,岳母还在向他示意。虽然已是人过中年,但岳母修亚琴看上去要比岳父钟哲夫年轻许多。如果单纯从外表上看,岳母修亚琴和妻子钟霞两个人的气质很是相似,都可以用“高贵”两个字来形容。不同的是,岳母修亚琴的高贵气质中处处透露着“威严”这一点和岳父钟哲夫像极了。   岳父和岳母两个人同时出席公开的场合,姚海亮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在他和妻子的婚礼上。那个时候的岳父、岳母也是这样的开心,应该说,比现在更开心,那是发自于内心的愉悦,和现在比要更自然一些。   对于这种“大场面”姚海亮有些怯场。小童把他“放了单”之后,他就呆在了原地,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但他发现,岳母修亚琴的心思好象并不在酒会上,两只眼睛总是在盯着他,看到了岳母的眼神,他犹豫了。   “海亮,你来了,我刚回了一趟房间……”   “哦,哦,你也在……”   正当他在“进退”之间犹豫的时候,身穿晚礼服的妻子钟霞走了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对于妻子钟霞的出现,姚海亮更是意外,比意外更多的是尴尬,两个人一下子从“那种”状态到现在的“亲密”让他有些不适应。   但妻子一直是笑容满面,还告诉他不要拘束,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的老熟人。从妻子的表情上,姚海亮能看得出,妻子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姚海亮是被妻子“绑架”着走进宴会现场的。正象妻子所说的一样,这些人和她都非常的熟悉,妻子一路走过,不断地把他介绍给这些“叔叔、阿姨、伯伯”们,有几个辈份大一些的,妻子都是亲热地叫“爷爷、奶奶”……   一路的介绍,姚海亮收到最多的就是“赞美”了,年轻有为,青年才俊……当这些溢美之词一股脑地送给他的时候,他在受用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 241章、奸夫:岳母的态度5   姚海亮是穿着“便装”来到酒会现场的,他是接童秘书的通知来参加“紧急会议”并没有想到是什么“酒会”在他的印象里,这种酒会在电视中见到过,西方人经常用这种方式款待客人,在国内,只是一些高层次的外交礼仪才会以这种酒会的形式出现。对于这样的酒会,他是平生第一次参加。   看得出,妻子钟霞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在绑架他到“现场”时,两个人还回了一趟房间。他不明白妻子要干什么,直到妻子把一套熨烫平整的高档西装和擦得“锃亮”的皮鞋放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妻子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领带也是妻子备好的。尽管姚海亮自己也会打领带,如果不着急的话还可以打出点”花样”来。对于打领带的方法,妻子曾经“指点”过他,说正规的打领带方法有四种,它们是驷马车结、半温莎结、温莎结和普瑞特结。前三种是传统的领带打法,人们已经使用了很久,普瑞特结则是一个较为近期的系领带方法,这些领带的打法各有各的特点,适合的人群场合也有所不同。   妻子在为他打领带时,尽管没有仔细看,但他通过妻子的“手法”便判断了个大概,这种打法叫“温莎结”妻子说过,这种温莎结形状对称,能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更适合高端商务和政治场合。对于妻子的说法,他在看电视时还真的“考证”了一下,从那些彬彬有礼的“洋先生”们的脖子上,还真的找到了妻子说的“影子”尽管经妻子扫过了盲,但姚海亮对这些礼仪性的东西领会并不深刻,在工作中,他经常用“一拉得”代替那些繁琐的步骤。自从走上了领导岗位,他的这种“马虎眼”已经被妻子多次“警告”了,妻子警告的方式就是替他收藏后再送他一条高档的领带,并亲自为他打上。   如果不是有了许多“其他的事”从前的他都是带着一种感激的心情来“享受”妻子的“贴心服务”的。当妻子站在他面前为他打领带时,如果不是他刻意地仰头回避,两个人的头一定会有些“摩擦”这时的姚海亮心情很是复杂,眼前的妻子分明还是那个自己深爱着的人,但在他的视线里,始终象是隔了一道幔帐,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只有熟悉的体香在不断地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妻子。   换完装的姚海亮又在妻子的“绑架”下回到了酒会的现场。尽管心里在打鼓,但他还是很镇定地完成了这些礼仪。他们夫妻两个人的表现得到了岳母修亚琴的“高度认可”当姚海亮看过去时,岳母正在向着他们夫妻两个点头微笑。   在宴会上,姚海亮见到了两个“陌生人”一个是老书记钟红军的战友、贡书记的父亲贡鹏程。贡鹏程原是K省军分区的司令员,由于当年K省所在的大军区是中央裁军的试点,而K省做为“试点中的试点”搞得让中央非常满意,后有传言,说中央之所以会拿驻扎在K省的这支嫡系部队“开刀”只不过是“小刀大口号”罢了。事实也证明,军分区总部设在津川的K省军分区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装备上,裁前裁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从这个意义上看,这里的动作要的并不是什么效果,“样板”意义比效果更为重要。   姚海亮听人说过,驻扎在津川的这支部队是一位首长创建的,而老书记钟红军和军分区司令员贡鹏程正是这支部队的两个“老兵”当姚海亮礼貌地向老首长问候时,“贡爷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略带着沙哑的嗓音对他说“早就听说过小钟的女婿,这么年轻就干出了这么大的事业,不简单啊,比我们这些老头子有出息。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我这个老头子发挥点余热什么的……”   尽管“贡爷爷”只是一些常规的客套话,但姚海亮从老人直率的话语中还是听出了“对他发自内心的肯定和赞赏”贡司令员说话的声音很有力,如果光听声音的话是不会有人把老人和“年近八旬”几个字联系在一起的。姚海亮的直觉是这个老人很“硬朗”硬朗的不仅是老人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老人“年轻”的心态。他去拜访过老钟书记,两个人比起来,贡爷爷的身体要更好一些,但两个人军人的气质和作风却极其的相似。   他从妻子钟霞那里得知,贡爷爷是从省城到温沙峪疗养“路过”这里,临时来“凑凑热闹”的。   另一个陌生人对于姚海亮来说就是真的“陌生”了,这个叫修志荣的中年人对岳母修亚琴的称呼是“二小姐”这是他在“背地里”听到的。看到他疑惑,妻子告诉他,这个人是修家的大管家,是代表姥爷修振海来津川谈“津江能源集团”的投资问题的。修志荣到了津川后,便拜见了母亲,至于业务,修志荣一直在和负责这个项目的小叔叔林志河谈。   对于“津江能源集团”这个关系到津川煤企改革成败的重大项目,连姚海亮都为小叔叔林志河捏了一把汗,当时很高调的起步,现如今真的如那些境外媒体评论的那样要“胎死腹中”了。要改革,要重组,就得有资金,有技术,而市里又不想为了点技改资金拿“煤企管辖权”和省里做交换,就这样,尴尬的局面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其实,不用妻子钟霞说,姚海亮也知道,在引进外资的谈判上,小叔叔林志河一直也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会见修志荣是在客房里进行的。当钟霞把他介绍给修志荣时,这个很是有些学者风范的长者对他“一躬到地”在姚海亮要还礼时,妻子钟霞一下拦住了他。后来姚海亮知道,这是修家的“家规”他年龄虽小,但却是姑爷,而修志荣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妻子表示,她本人并不赞成这种家规,但修管家非常重视这些,也就只有随他了。   在几个人谈话时,如果不是姚海亮再三的“要求”修志荣连坐下都不肯。尽管最后坐在了椅子上,也是保持了随时站起来的姿势。修志荣表示,对于津川的投资大环境,修氏企业的决策层还是满意的,有的只是一些“小问题”他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些小问题也会得到圆满的解决。只有决策层放心,管理层满意,合作才会真正的顺利进行……   姚海亮听得出,这位修管家虽然身份只是个管家,但一定是个高人。后来妻子钟霞也证实,修管家两代人都是这个职位,深得姥爷修振海和小舅舅修亚东的信任。   会见完修志荣,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这时酒会也已经散去,童秘书向姚海亮传达钟书记的指示“不要急于行动,把具体方案报上来”……   在会见完修志荣后,姚海亮发现妻子钟霞有些不舒服,一只手不时的按着腹部。   “晓霞,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肚子有点疼,没事,可能是酒喝的……”   姚海亮本来是想带妻子去看一下医生或是在客房里休息一会儿的,但妻子执意不肯,说“要回家”当两个人来到政府宾馆的门前,走动了一会儿的妻子说肚子不疼了,说着话再一次挽起了他的手臂,依偎在了他的身体上……   妻子的这个动作,让姚海亮迅速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他的工作虽然很忙,但两个人恋爱时还是有过“数不清”的花前月下的,那个时候就是,妻子总是依偎在他的身边,听他说话。他注意过妻子的眼睛,他说的每一句话妻子都在认真的“倾听”尽管有些时候妻子“记不清”他说的内容,但只要看一眼那专注的眼神,心里便会充满了幸福。   在恋爱的时候,他也经常说一些“豪言壮语”现在想想,那些话很幼稚,但就是这些幼稚的话语,妻子却听得津津有味,直到现在还在不时地“引用”上两句。他问过妻子,妻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老公说的话都有道理”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到停车场,而是“不约而同”地坐在了花坛边的长椅上,妻子紧紧地依偎在了他的身边。当姚海亮想起了妻子的那种“专注”的眼神时,他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了一眼——当四目“遭遇”在一起时,姚海亮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妻子正在用“那种眼神”关注他。熟悉、陌生、困惑……种种复杂的情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人生五味,也尽在于此了,“今晚的月亮真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谎话”——天上的月亮尽管很亮,但和“真圆”两个字还是有相当的差距的。两个人在说完了“谎话”之后,姚海亮感觉到了“面部”有些“不舒服”、烫烫的,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这时的妻子已经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温度的“异常”说明两个人有了“同感”只是妻子更害羞一些罢了。   姚海亮是一个念旧的人,他几次想张口但都把话咽了回去。他有些迷茫,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对妻子缺乏信任吗?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当姚海亮发现自己的前胸有了“湿意”而低头看时,这时的妻子已经是满头的大汗…… 242章、奸夫:岳母的态度6   市中心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刚刚进行完手术的钟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外面的夜幕正在徐徐的降临,病床前的姚海亮紧紧地盯着妻子的脸,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昨天发现了妻子满头的大汗后,便要送妻子去医院,但妻子却坚持说没事,“回家”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当姚海亮扶妻子上车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妻子肚子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姚海亮开着车子一路飞驰把妻子送到了医院。中心医院的“首席专家”王副院长连夜组织了十几位专家对钟霞的病情进行了会诊。凌晨四点,专家组在认真分析病情、反复论证后做出了最后的“诊断”钟霞患的是“急性阑尾炎”听到了这个诊断,姚海亮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他看得出,一直和他在一起焦急等待的岳父、岳母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在经过了输液等治疗措施后,钟霞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但专家组表示,病情只是暂时的稳定,以病人现在的情况看,手术治疗才是上策。   在讨论手术方案时,专家组发生了分歧,有人认为采用传统的手术治疗,持这种意见的是津江大学医学院的两位老教授。两个人在建议的同时也详尽地阐述了自己的理由,认为对于这种小手术,用传统的方式效果最好,安全性也高一些。   津大两位教授的意见遭到了以中心医院王副院长为首的多位专家的“强烈”反对。王副院长表示,传统的手术创口太大,对病人的身体伤害也就大,即使是术后护理没有问题,也是要大剂量的应用抗生素治疗,而抗生素对人体的危害性众所周知。除此,王副院长还强调了另一点,那就是传统手术方式并没有考虑到女性对于“美”的需求,手术后形成的刀口疤痕根本无法消除,更为不妥的是,根据患者病历记载的“特异敏感性皮肤”的具体特点,手术后形成“严重疤痕”可以预知,从“关爱女性”和“安全无痛”两点出发,还是采用微创手术方式更为妥当。   当专家组代表征求家属的意见时,听了王副院长的情况说明,姚海亮和岳父、岳母都表示,赞成王副院长的方案。   两位“主刀”专家从省人民医院赶到后,手术方案被最后确定。当王副院长拿着“生死合同”例行公事时,岳父岳母同时把目光对准了他,姚海亮知道,是自己签字的时候了。尽管王副院长一直在说“这只是一个没有多少疼痛的小手术,在术中病人可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这一点姚海亮也相信,尽管是这样,他签字时手还是在不断地“抖”以至于平时写得很漂亮的签名也大失了水准,歪扭的样子有些像“小学生”……   妻子被推进手术室时,还仰起头和他打招呼,进手术室的最后一刻,妻子留给他的是一张“镇定的笑脸”手术在进行,姚海亮和岳父、岳母都在焦急的等待。看着两个男人不断地绕圈踱步,岳母修亚琴硬是把他和岳父按在了椅子上,说看他们两个人步调如此的一致有些头晕……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效果也正如王副院长说的一样,创口小、时间短,病人没有感觉到不适——眼见为实,当妻子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人都似乎睡着了…… 自从妻子从手术室里出来,姚海亮就一直握着妻子的手陪在床前。岳父有事刚刚离开,同样忙碌了一天的岳母在他的“劝说”下回了休息室。 经过了病痛的折磨,妻子的脸上少了些血色,手也有些发凉,就是这些体温的差异,姚海亮也感觉到了“冰冷”。几年来,这一天是姚海亮工作上最“清闲”的一天,在上午,代理检察长杨绍庭和院、局的几位副手都来过了医院,杨检安慰他,说让他安心地在医院里陪妻子,日常工作就交给他们去处理,如果有什么“大事情”的话,再向他请示。 妻子的病痛一直疼在他的心里,每看一眼病床上的妻子,姚海亮的心里便很难受。在他的印象里,妻子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红润的脸上总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妻子的“常规性笑容”迷人而不媚俗,高贵但并不会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两个人从相知到相爱,再到“共同践行”白头偕老的爱情誓言,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妻子都曾经无微不至地“呵护”过他,从来也没有那些大小姐的脾气。 在两个人刚开始交往时,连母亲都有些担心,担心这种家世背景的差异会给他们以后的婚姻生活带来影响,但接触过了几次这个“准儿媳”后,母亲对他说“晓霞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妈放心”。 姚海亮理解母亲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后来众口一词的“好儿媳”“和闺女一样”,母亲对妹妹海燕说“和你嫂子学学”等等的赞扬让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妻子不但能给自己一份纯洁的爱情,更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型。 想到了妻子种种的好,姚海亮不禁笑出了声, “老公,笑什么呢……” “哦,你醒了……” 妻子说话的声音很轻,说话的同时还握紧了他的手,伴随着两只手紧握在了一起,他的思绪也从“美好的回忆”飘回了现实。当他的眼前不再那么朦胧,再次看清了妻子的脸时,妻子也正在盯着他看, “看把你累的,我没事,真的,王阿姨都说了,只是一个小手术,我都没有感觉到疼……” 在说话时,妻子还试图要动一下身体,马上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怎么了晓霞,再小也是个手术,千万别乱动,我去找医生……”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地响了两声。姚海亮回头一看,不用找,医生来了,王副院长带着几个医生护士走进了病房, “王教授……” “小姚啊,小钟醒了吧,我们只是常规查一下床,小钟的情况很稳定,休息好,心情好,恢复得会更快……” 查床的“常规检查”是由王副院长亲自进行的,这种“一对一”的检查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姚海亮记得很清楚,在妻子生产时,几个专家的围观让妻子很是囧,事后还表达过对专家“围观”的不同意见,看来,这一次王副院长还是记住了那次事件的“教训”了的。 检查进行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在检查后,王副院长对他说“一切都很正常”。王副院长在说话时,还谈到了术后的“微痛”问题,如果感觉“特殊不适”的话,就到隔壁的医生办公室找她,她一直在值班。尽管王副院长留下了两片“止痛药”,但同时她也做了温馨提示并表示止痛药“不是必须吃的”。 岳母修亚琴进门时,姚海亮正在给妻子喂水。他用嘴试了试水温,才把汤匙送到了妻子的嘴边…… “妈……” 岳母修亚琴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动作”的全过程。听到了轻轻的两声咳嗽后,姚海亮回了头。 “海亮,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这人不休息不行,我留在这儿,等明天情况稳定了,再让柳艳她们过来……” 最终,姚海亮还是值上了这个“夜班”。他看得出,忙碌了一天的岳母也很累,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从手术做完后,他就发现,岳母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 晚上八点多,姚海亮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想趁着妻子休息,正要下楼弄点什么吃一口的时候,在休息室的门口遇上了正在走廊里东张西望的保姆柳艳。 “姑爷,这是太太让我给您送来的晚餐,我转了半天,刚找到这里……” 把餐盒放在了姚海亮的手里,柳艳便离开了。现在的柳艳和刚进修家当保姆时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土气”,和城里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了。如果仔细地打扮一下,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和妻子钟霞有几分的相像”,是钟家上下众口一词的说法,他也这么认为。在姚海亮的眼里,柳艳和妻子钟霞两个人最大的差别就是气质上,妻子钟霞高贵的气质是“有些懦弱”的柳艳所不具备的。 对于岳母给定下的称呼“姑爷”,他第一次听岳母家的两位保姆这样叫他时,他有些不太适应,在这里,不适应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再有就是岳父钟哲夫了。在这个家里,两位保姆称呼岳父为“钟书记”或“钟伯伯”,他听妻子钟霞说过,如果有时不慎叫错了,父亲会不高兴的。 钟家人对保姆都很好,尽管岳母修亚琴看上去有些苛刻,但为钟家服务过的人员对这个家的印象还是相当好的。眼前的柳艳就是一个例子,在进钟家时,柳艳只读完了初中,之所以能把这个别的领导拒绝接收的女孩子收留下来,是钟哲夫和修亚琴两个人都“看中”了的。 柳艳到了钟家后,妻子钟霞发现这个女孩子很爱看书学习,在闲余的时间里经常翻阅一些书报,便开始鼓励、辅导她学习。一段时间过去后,钟霞还发现这个女孩子很聪明,只是数理化的知识稍稍差了一点,文科的东西,尤其是英语的基础很好。在妻子钟霞的辅导下,柳艳的进步速度很快,在今年津江大学特长班自主招生的考试中,柳艳以口语第二,笔试第一的好成绩被津江大学外国语学院破格录取。 柳艳考上大学后,修亚琴还调整了她的作息时间,让她白天学习,晚上“工作”。其实说是工作,也只是为柳艳提供一个住所和生活来源,大多数家务都交给了另一位保姆胡姐。对于钟霞的帮助,柳艳非常的感激,连不怎么经常登岳母家门的姚海亮也感觉到了。他和妻子说到过这个话题,妻子的说法是“为了让这个女孩子以后有个好的未来,好的归宿”。 妻子钟霞心地善良,这他早就了解,这也正是他现在迷茫的原因之一,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恶之事的。 妻子钟霞恢复得不错,按妻子自己的意愿,三天便要出院的,但王副院长却坚持,一定要住满七天,这是最低的要求。在这几天里,姚海亮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回医院陪床。 就在第四天的晚上,姚海亮接到了岳母修亚琴的电话,说这个晚上的班由柳艳来值,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岳母的邀请,姚海亮原本是想推辞的,对于饭局和陪妻子这两者,他更愿意待在医院里。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去了岳母家,一个原因是岳母坚持,另一个原因是他有些事情也确实想和岳母谈一谈。 等到了岳母家,一进门,他就发现了一桌子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他刚进门,小叔叔林志河和小婶文玉洁也随后赶到。谈话间,姚海亮知道,小叔和小婶两个人并没有“受到岳母的邀请”,只不过是口福好罢了。 在席间,姚海亮还向岳母提起了小姨妹悦悦的问题,说悦悦有了出国考查的机会,是不是让她出去再进修一下。岳母修亚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后,说知道了。姚海亮见岳母好象并没有放在心上,又再次旁敲侧击地提了一下,这次岳母干脆没有回应,而是在送走了小叔、小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莫名其妙地问了他一句“今天的酒味道怎么样”。尽管嘴上说着好,但姚海亮的心里清楚,这酒的味道不怎么样,应该是他上门多次喝的味道最差的一次了,这从酒瓶的包装上也可以很直观地看出来。 岳母的态度让姚海亮有些琢磨不透,不就是让悦悦出国进修,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这和酒的味道又有什么关系?第二天到了单位,姚海亮还是没有想明白,但事情很急,无论如何也要在行动之前把小姨妹悦悦安置一下,如果让这个“任性”的小姨妹闯出什么祸来就不好了。他让岳母出面处理小姨妹悦悦的事情,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是岳母是悦悦的长辈,说话有权威性,二是悦悦在会馆工作,是岳母的安排,在这种时候,有了事情,还是要向岳母知会一声的。再就是悦悦如果真的卷进了这么严重的案子里,可能这个女孩子的一生也就这么毁了。 在这几天里,关于“仁济医院赌博”案,姚海亮已经给岳父钟书记做了两次行动方案的报告,但无一例外地被退了回来。第三次的报告是他亲自向岳父递交的,这一次岳父连看都没看,就把报告还给了他,说, “海亮啊,这抓赌不是你的特长,对于这样的问题,你应该向行家学习一下…… 243章、 市中心医院的一间高干病房里,姚海亮和钟霞夫妻俩正在接待客人。 这两个没有被挡在门外的客人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严利民和妻子李爽。按照钟书记的老“规定”,“任何人”的礼都不能收,一分钱也不能要……岳父钟书记的“清规”很多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妻子钟霞的病房和其他的高干病房相比,显得非常的冷清,一些知情的老人都是空着两只手来“口头”问候的。 尽管是这样,还是有人想碰碰运气,这些碰运气的人姚海亮大多数都“认识”,不是检察院内部的人,就是一些利益相关涉案人的家属。妻子生病的事,他从来没有对外面的人说过,但即使是这样,消息还是散开了。 这些碰运气的人,无一例外地被他“送”了出去。没几天,检察院里便起了传言,说“姚黑子和他的老丈人一个德性”。 严利民是岳父钟哲夫的老部下,上个月扶的正,他对钟书记的清规和“姚老弟”的性格都非常的了解,来的时候除了一束鲜花什么“啰嗦”也没有,也正是这样,他才没有被挡回去。对李爽的事,姚海亮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岳母修亚琴一手提拔上来的,在岳母的身边,李爽一直都是个大红人。以前都是听说,具体接触这个女人,还是最近岳母指派李爽到检察院反贪局“整理”杜秋萍典型时的事。对于李爽,姚海亮的印象是,这个女人不简单,除了笔杆子厉害,对领导的意思领会也是相当的到位。 看到妻子钟霞和李爽这位“老姐”谈得开心,他和严利民便进休息室谈男人的话题去了。王副院长为他准备的这间休息室早就变成了他办公的地方,在妻子休息的时候,他便会跑到这里来看院里和局里送过来的文件。 岳父三次把他的行动报告退回来,姚海亮有些不理解。这份行动方案报告是杜秋萍和王伟两个人搞的,尽管他没有参与具体的内容,但也是过了目的,应该说,行动方案没有什么大的纰漏,经过了再三的论证后,连小的纰漏他也没有发现。 第三次,他把报告亲手交给岳父,就是想当面听一下岳父的意见,但这一次岳父看都没有看他的报告,便说他不是抓赌的行家……对于这些,姚海亮能理解,岳父本人就是从基层派出所干起的,对于基层的治安工作相当的了解,这也正是岳父现在“驾轻就熟”的原因了。 抓赌方面的专家,岳父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了。当时姚海亮就是这么想的,当他看到了严利民的时候,心里一下子有了数。这个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不也是本市对付黄赌毒的专家级人物吗? 当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姚海亮的心里一阵的高兴,对,就是他了。他再次想了想事情的始末,没错,杜秋萍和王伟做出的行动方案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个没有问题是站在“侦查一科”的角度上看,这份行动方案不应该由王、杜两个人来做,而是应该由他亲自来做。当时小童对他说的时候,也是强调了“他”的,只不过当时是在酒会之后,他并没有太在意小童说话的重音。 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问题,便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对于这么严重、涉及到了本市各个部门、也有邻市的官员,弄不好的话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像这种严重的问题,往往是不能用“牛刀”的。 送走了严利民夫妻,姚海亮坐在休息室里“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份全新的报告“出炉”了……这一次,岳父在看了一遍后,挥笔便作了“同意”的批示。 岳父同意了行动方案,也就是说,他可以伺机行动了。但有一件事情,他还没有落实,那就是小姨妹悦悦,说什么也不能让悦悦和一个毒贩子说不清楚。在出了市委大门后,姚海亮立即驱车赶往了亿佳美容会馆。 等到会馆下了车,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小姨妹悦悦来接他。他有些奇怪,如果是在以往,这个时候的小姨妹早就应该出来了才对。 等他推开了门, “老板,您来了……” 姚海亮抬头一看,是悦悦的助手彤彤。从彤彤佩带的胸牌上他已经发觉了有些变化,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停止向小姨妹悦悦工作间走动的脚步, “老板,悦悦姐出国了,两天前就走了,是修阿姨送她上的飞机……” 姚海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彤彤的口中得知,让悦悦到韩国去学习交流是岳母修亚琴的意见,而这么好的机会悦悦还不怎么愿意,如果不是岳母修亚琴“做工作”,悦悦还不同意去。 彤彤在当上了业务经理后,这新官上任便烧了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清理不合格的员工,有“偷窥”女客劣迹的小仇也在被清退之列。 在夸奖了这个女孩子几句后,姚海亮便离开了亿佳美容会馆。回到了车子上,姚海亮马上给杜秋萍打了电话,在电话中,杜秋萍向他汇报,说目标都在控制范围之内,随时可以收网。 刚回到办公室,杜秋萍便走了进来, “姚哥,根据可靠的线报,就在后天晚上,在仁济医院里有一个大赌局,这次除了普通的赌注,还有一个活人……” 当“香妹”金婉君的名字从杜秋萍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姚海亮敢确认,这一定是个大大的赌局,有了她,真的差不多可以一网打尽了…… 244章、 两天前,万都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一个身材高挑、雍容华贵、容貌有如桃李般娇艳的女人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再次换上了华丽的盛装, “小姐,又有人送来了拜贴……” “不见,不见,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谁也不见……” 这个留着半长发、颇是有些艺术范儿的男人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这个女人便是“小天上人间”双子星今年的新头牌——香妹“金婉君”,而那个刚从房间里退出去的半长发男人的名字叫阿森。 “回来,这次又是谁啊,这么不开眼……” “小姐,是酒店的老板吴仕杰先生……” 阿森听到了香妹说话的声音,又折了回来,双手把贴子送到了金婉君的面前。 “是吴先生啊,那就见一见吧,我准备一下,十分钟后,请吴先生到房间来……” 十分钟后,吴仕杰走进了香妹的房间, “金小姐大驾光临,本应该早来拜访……” “吴总快请,您才是贵人,小妹一直想见您的面,也没有个机会……” 吴仕杰一边说话还习惯性地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香妹,果然名不虚传,刚一进门,我就有点醉了……” “尽说笑人家,吴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以前是津川首富,现在是K省的首富,以后一定是全国、全世界的首富,小妹还指望着吴总多多照顾呢……” “不要叫什么吴总,叫吴哥吧,我来就是为你这次花魁头牌加冕来提前恭贺的……” “吴哥……” 在接过了吴仕杰的大个红包后,香妹金婉君的声音也变得嗲声嗲气。这一声长长的、带着“勾魂调”的“吴哥”让吴仕杰立即喜上了眉梢,不过,这只是个瞬间,马上,文静儒雅的风度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吴哥,妹子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头牌,我就喜欢象吴哥这样有风度的男人。只有跟了吴哥这样的男人,女人才会有幸福,妹子我现在的身体还是干净的,吴哥……” “金小姐,吴哥祝你事业进步,我还有事,要到上海去一趟,急着赶飞机,就先告辞了……” 当香妹的一只手勾在了吴仕杰脖子上的时候,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起身走出了客房,只留下香妹金婉君双眼在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吴仕杰出了房间的门才缓过神来。在又发了片刻的呆后,香妹拿起了身边的大红包,脸上再次堆起了满足的笑容。 她抽出红包中厚厚的两叠钞票,躺在了床上,一张张地数了起来。数了两遍,没错,是整整的两万块,她当了好几年的“歌星”,除了欠下了一屁股的饥荒,从没有一次赚过这么多的钱,更不要说是美元了。她有些兴奋,头也有些晕晕的,在连续地亲吻了这些钞票几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吴仕杰再次返回了香妹的房间,在对着熟睡的香妹点了点头后,便开始慢慢地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在吴仕杰的眼中,女人是艺术品,但这种艺术品仅限于女人“全新的时候”,过了那一刻,就再也和他心中追求的“完美艺术”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而对于艺术品的享受,是要提高到一种“完美的至境”的。他从小就喜欢“睡美人”的故事,直到现在,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把故事看上一遍,每看上一遍,他的心里都会有极大的安慰。对于这种完美艺术的“至境”,吴仕杰有着自己的理解,他认为,女人的美是和语言无关的,过多的话语甚至会抵消女人的美,只有这种静态的美才是美中的至境。尽管他很尊重大哥,但他还是认为大哥对女人太粗鲁,二哥对女人太直接,只有他最象父亲,能从艺术的高度来欣赏女人。在他的心里,因“花从失手”摔倒而“英年早逝”的父亲才是他的人生榜样。 吴仕杰除去了自己全身的衣服,只有那副金丝眼镜,他在仔细地擦了擦后又戴在了鼻梁上,没有了这个,眼前的这个睡美人便有些朦胧了。 男女之间的事,他从来都是自己先“脱”,然后再“帮助”女人。他认为,在办这种“艺术级”的事情时,男人不准备好便去动女人,是一种没有品位的表现,匆忙的过程更是有些象野地里的苟合。 他是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一点点地脱下香妹的衣服的。在脱完上半身时,他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在女人的腋窝里嗅了起来,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香妹“那种迷人味道的来源”…… 女人没有经验,更没有经过男人们的“训练”,吴仕杰只是稍微动作了几下,便得出了结论……他对着香妹点了点头,喜上眉梢间喉结还连续地动了几下…… … 没有找到香妹“香味的源泉”,吴仕杰又开始了向下的寻找。当女人略显生涩的地带暴露在他的面前时,他迅速地把鼻子凑了过去 吴仕杰在使劲地嗅了几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别人的传言都不准确,香妹的香味来源即不是腋窝,也不是下腋……没错,这种香味正是来源于此,并且,当他亲吻过后,那种香味变得更加强烈了。 … 两个小时后,打扫完了战场的吴仕杰走出了香妹的房间,在回到办公室后,还特意给香妹的助理阿森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玩得是否满意…… 245章、 对香妹和阿森的调查,早在今年年初时就开始涉及了,只不过当时的香妹刚到“小天上人间”,并没有做为调查的重点。 在姚海亮的建议下,侦查一科再次召开了案情分析会。在案情分析会上,还是按老规矩,由杜秋萍进行材料汇总和初步的分析,作为一科的老科长,姚海亮旁听了这次案情分析会。 “杜姐,双子星的花魁不是红凌妹吗……” “王大侦探,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自打金婉君到了双子星后,红凌妹的地位便受到了挑战,但花魁的事情传出来还是前些天的事,如果按惯例,这个花魁早就应该出来了。这样吧,我还是先介绍一下香妹的背景,要说清香妹,还有一个人得提一下,那就是她的助理阿森……” 阿森原是K省省城的一名歌手,在“小红”了两年后便步了很多歌手们仆街命运的后尘。也曾受过“明星”待遇的阿森不甘流落民间,和难兄难弟们一起到酒吧、夜总会等大众消费场所去赶场子,便投到了香妹的挥下。 当时刚刚大学毕业的香妹只是一个“有潜力”的歌手,阿森这个连自己都捧不红的“伪经纪人”同样也没有帮助香妹在“星”路上走多远便无疾而终了。 后来,在来双子星的一场演出后,被双子星的“神秘老板”发现,酒店经理在接到了老板的指令后与阿森和香妹进行了合作会谈。会谈的结果香妹同意加盟滨江酒店集团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在公司和助理阿森的包装下,香妹终于胜出,成了双子星新一届的花魁。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一点,所谓香妹是真的有香味的。据说,这种香味能让男人们有“远如小酌,近若酩酊”的感觉。金婉君也正是凭着这个身体上的特长,才最后击败了那些容貌姿色并不逊色、以至于比她要强的众多选秀者的。其实,这种所谓的香气应该就是狐臭的一种,只不过,这种狐臭的味道特别一些、浓烈一些罢了。 说到金婉君,这个名字只是她的艺名,她的真实名字金秀娟,毕业于津江大学传媒学院,大学学历。毕业后便到省城的一家报社工作,由于不喜欢做记者,没多长时间就辞职当起了歌手。在从事了艺术事业后,她嫌自己的名字太土,便改成了更好听的金婉君。 据其同学介绍,金身上的就是狐臭,上学时由于味道“特别”,直接导致了她社交上的障碍。金为了摆脱这一尴尬,采用了多种方法治疗,在大四的时候,同学们发现她身上的“异味”突然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种好闻的“醇香”。有关系好一点的同学问过金,金说是吃了一个老中医的两付药后便这样了…… 香妹在花丛中夺魁后,便被保护了起来,一直在“海南秘密疗养”,以至于一直对“花魁妹子”垂涎三尺的大流氓万子豪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由于花魁有太多的人惦记,主办方不得不采取了保密措施雪藏了香妹。尽管香妹“躲”了起来,但商业运作一直没有停下来,在拍卖“前十”美女的初夜时,众多的争夺者们不惜重金争夺香妹的初夜。最后由于这些人都“太有钱”了,在金钱上根本无法一较高下,再闹下去马上就得出人命。在这种情况下,双子星的老板放了话,说这不是单单拼钱的事,还要看一看谁的手气好……几天前,花魁香妹从海南回到了津川,关于让花魁住在哪里的问题多方争执不下,最后,“无利益相关”的儒商吴仕杰出面调停了这场争执,香妹也随之入住了万都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 就这样,花魁的初夜权变成了一场赌局…… 246章、 “杜姐,往年双子星选秀的事我也听说过,不过到了花魁这一步都是秘密进行的,等传开了的时候都过了几个月,但现在事情还没有开始,就闹得满城风雨,这有点不合常理吧……” “王大侦探这个疑问问到了点子上。其实也不是最近,我得到这些线报确定下来的时间地点也不过二十四小时。不过,正如你所说,如果是在往年,这些事情都是事后传出来的……” 杜秋萍清了清嗓子,接着分析起了案情: 说到吴仕杰,这个在津川乃至K省都数得着的商界大亨,时时以“商场教父”自居,也正如有的媒体评价的一样,在吴仕杰的身上,曾经在官场上混得“不错”的他没有一点儿的官腔,经商成了津川首富却没有暴发户们常有的“霸道”,在他的身上,体现更多的是书生气,是那种学者风范的儒雅。也正是这样,那些争夺花魁初夜权的“官商精英”们才放心让花魁香妹入住万都国际酒店。 据一位涉案在查的煤老板说,尽管他们这些“煤黑子”们心里知道吴家老三看不起他们,但他们还是很相信这个“学者”的人品。 在这里,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这个人就是国际刑警组织正在通缉的大毒枭小黑哥了。按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资料,小黑哥,男,亚裔,由于其持有多本不同国籍的护照,无法判断出其真正的身份,但有一个称呼较为统一,那就是小黑哥。 小黑哥进军津川后,据市缉毒大队的侦查资料,他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是大流氓万子豪,不过这个合作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由于万子豪的“不谨慎”而中断了。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黑哥在津川的下线便不那么活跃了,缉毒部门的侦查几乎是毫无进展。 在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协查通报中“推测大毒枭小黑哥就躲在津川”…… 在说到了小黑哥的“藏身地”时,杜秋萍看了看姚海亮,直到他点头后,她才继续说了下去。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院技术处在对比了国际刑警组织发过来的小黑哥照片、还有我们掌握的照片进行了对比,对比结果表明,两个人高度疑似为同一人。做出这一结论的是我们院里的技术权威田哥。尽管是高度疑似,但这个高度疑似能从田哥的嘴里出来,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了。 如果我们假定田哥对小黑哥的照片鉴定结论成立的话,那么,案件也就有了大的突破。经过我们的监控,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小黑哥”总计有六次进过仁济医院的门。不过,他从来不走正门,而是走一侧的维修通道,进出都在晚间,没有什么规律。据我们的线人报告,能从那里进出的都是医院的后勤人员,而这些人员临时工居多。 小黑哥不断地出现在仁济医院,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毒贩子和现在的这场赌局有着莫大的关系,更有可能就是操纵这场赌局的幕后黑手…… … 一科是姚海亮“起家”的地方,无论是王伟、杜秋萍还是侦查员小景,这些人都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都是在“战场”上考验过来的战友,这种案子交给他们来查他放心。 从杜秋萍的分析中,姚海亮听了出来,但凡是涉及到了亿佳美容会馆等一些“敏感”性的信息时,她都是含糊地一带而过。在杜秋萍交给他的详细调查报告中,已经“完全”查清了小黑哥的来龙去脉…… 小黑哥,化名仇雪,本名仇正斌,老家是津川市江北区仇家村人,据其户口底案上的记载,小黑哥的真实年龄应该是二十五岁。核实小黑哥的身份是杜秋萍亲自去的。仇家村的老支书证实,仇正斌确有其人,当年小仇的父母是“逃难”到仇家村的,尽管也姓仇,但却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时的老族长还是同意了他们“认本家”的要求,这个孩子的名字也是老族长给取的。 在小仇十岁左右的时候,他的父母在一起矿难中丧生,由于是矿井的整体坍塌,连老板都被砸死在了里面,父母的尸首没有找到不说,也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 尽管乡亲们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错,但还是没能阻止这个孩子学坏。父母死后,他没上几天学,便一个人闯世界去了。刚开始的时候,小仇还时不时地回村里一趟,但自从把他的那份口粮田“卖”给了邻居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老支书还回忆了那个时候的小仇“十三四的样子,出去也是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在看过了小仇现在的照片后,老支书断定,说就是这个娃子,黑瘦黑瘦的和他爹一样,跟小时候长得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对市里的劳务市场进行走访后,有几个老工友认出了照片上的小仇,他们称呼小仇为“球子”。“球子”这个称呼姚海亮不陌生,他亲耳听到过上门讨要“嫖资”的站街女就是这么叫的。在这些工友的眼中,球子干活还可以,尤其是通下水的活干得好,不少的大店面都请他上工。自打球子来了这两年,抢了不少别的同行的生意。 市场的工友们都说,球子穷,没钱,即使是通下水不少赚,他也是转身就把钱扔回到“另一个下水道里”。直到几个月前,球子说他遇上了贵人,发了财后,再也不来劳务市场混事了。 工友们还说,如果想了解更多的话,可以找一个叫皮五的人,这两个人关系不错,有些时候玩女人都“搭伙”去。 对于工友们口中的皮五,姚海亮并不陌生,他在复查“自家失窃案”时就知道了,皮五是到他家偷窃的小毛贼中的一个,最后的结果是皮五沉尸江中。尽管排除了办案人员“杀人灭口”的可能,但真正的杀人凶手仍然没有找到。 尽管侦查员们对田文光的鉴定都很有信心,但姚海亮的心里还是有疑问,那就是一个毒贩子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堪吗?如果仅仅是想隐藏自己的行踪的话,可以选择的方式有太多太多,为什么非要装扮成一个民工呢?难道说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遭罪? 想到了这里,姚海亮又记起了万子豪花钱“找抽”的事。当时万子豪的解释是,他牛X惯了,就是想体验一下那种卑微地活着的方式,让人抽打是一种极致的人生享受”。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这个小仇真的是小黑哥的话,那么是不是也是在玩另一种“找抽”呢?想到了这里,姚海亮自己都觉得好笑,看来,这些特殊人物的爱好和常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但不管这个人是谁,等这次行动完事便会有个说法,有不少的事情也便能就此说个清楚了。半年了,姚海亮始终感觉有不止一个的鬼影在他的面前晃动,如影随形,让他挥之不去。面对妻子不断的出轨证据,他的心也已经快要裂成了碎片。 他记得很清楚,在自己第一次捉奸时,正好掉进了小仇的“陷阱”里,也正是小仇给了他第一份有力的妻子出轨证据——那枚水晶之恋的扣子……如果小仇的背景很复杂,那么他真的有可能见了鬼,如果小仇不是那个什么小黑哥,真的只是一个民工的话,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了妻子钟霞的身上。一想到这些,姚海亮的头脑中便会出现那些极度不堪的画面,妻子说过信任,“信任”两个字说起来是真的容易,但对于这种事情,想要完全做到不太可能。好在,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 就在等待行动的两天时间里,姚海亮还被人“点了名”。 对省委仲书记来津川考查调研的事,他早就听说了。但以往的经验证明,这种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要说是省委书记带队,即使是普通的省委调研组,也是轮不到他“陪同”的。象他这样的小干部,也就是事后看看文件,领会一下领导的指示精神便可以了。 但意外的是,仲书记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调研最后一天的晚上,在政府宾馆的客房里召见了他。当岳父钟哲夫亲自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他时,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不太明白,这经济工作调研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姚海亮赶到政府宾馆仲书记下榻的房间时,他发现贡书记、夏市长、还有岳父钟书记等人都在场。这一次,他的坐位特别的靠前,用仲书记的话说,是要和他这位当代的“黑面包公”好好地聊聊…… 在会见时,省委书记仲华剑仔细地询问了他办过的一些大案。尽管姚海亮把自己的那些“功劳”都归功给了组织的培养和上级的英明领导还有同事们的紧密合作,对于自己个人的事也只是谦虚略过,但仲书记还是重点表扬了他个人的工作能力。 在会谈中,仲书记还关心了他的“会前准备”工作,并听取了他对政法工作、尤其是当前反腐工作的具体意见和建议。在谈话中,姚海亮还提到了劳教制度在司法实践中的滞后和滥用……在谈话后,仲书记表示,他的一些观点很有建设性,完全可以写进党代会的提案里,这样做不仅是对津川,对K省,更是能促进整个国家司法的文明和进步,做为一名现时代的司法工作者,一名优秀的党的干部,应该站在时代的高度上,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不计个人荣辱,如实地把工作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反馈上去,让中央及时地了解来自于一线的实际情况,也只有这样,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才会得到根本的解决…… 会见后,仲书记连夜返回了省城。贡书记告诉姚海亮,按照日程,仲书记本来是想中午或下午召见他的,但仲书记考虑到他的工作“太忙”,便把会见改在了晚上…… 247章、 经过了几天的摩拳擦掌,最后收网的日子终于来了。按照岳父钟书记批示的行动方案,此次“抓赌”由市治安大队唱主角,配合市治安大队行动的是人大和政协的一些代表和委员。用市治安大队大队长严利民的话说,这些“老头子”们在场,就可以让一些事情“变得很简单”。 按照既定的部属,武警支队的战士们负责警戒,治安大队的人负责抓人,而检察院反贪局的侦查员只要准备好车子,把那些归他们的“那一份”接走便可以了。为了隐蔽,姚海亮指示侦查员们把车子停在了临近仁济医院的一个小胡同里。 … 对于这次行动,在行动前严利民和他说,他也得到了这次“赌局”的消息,即使市里没有统一的行动,他也是要“小打小闹”一次的,不然,他们队里又要完不成本季度的任务了。 姚海亮有些意外,这么绝密的事情严利民怎么可能知道。正当他要仔细地打听一下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岳母家的座机。他刚按下接听键,便听到了妻子的声音, “老公,忙什么呢……” “哦,晓霞啊,不是说好了,等我明天接你吗……” “在医院里实在待不下去了,闷得慌,王阿姨说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提前……” 在姚海亮的印象里,王副院长是“很坚持原则”的,没想到这次她也能在这种“政治任务”上开个面,这真是太意外了。正当他想告诉妻子自己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电话里传过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晓霞,来,把电话给我,我和海亮说两句话……” “妈……” 姚海亮听了出来,电话中那个说话的人是岳母修亚琴, “海亮,今天晓霞出院,你爸也回来了,你也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姚海亮有些发懵,对于今天自己有任务的事,即使是岳母和妻子不知道,但岳父是一定知道的,这么大的事,岳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妻子出院的事固然重要,但这安排好的工作,按岳父的一惯作风,工作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决不会因一些家庭琐事耽误了工作,更是不可能明知他在执行任务而找他吃什么饭。 他想和岳母解释一下,但从岳母的口气中,他听得出,这次的邀请是“相当坚定”的。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推脱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两声重重的咳嗽声。这种重重的咳嗽声姚海亮非常的熟悉,是岳父——姚海亮知道,他是真的要走一趟了。 “严哥,这里先交给你,我有点事……” “姚老弟,没问题,这点事你放心,别说还有那么多老头子压阵,就是没有,我也会把人一个不少地给你带回去……” 对于严利民的能力,姚海亮一百个放心,这个跟着岳父钟哲夫从派出所民警干上来的治安大队长,对津川的黄赌产业早就摸得很“门清”了,对于治安大队乃至市局来说,这种资源都是“摇钱树”。尽管是这样,他还是给杜秋萍打了个电话,让她密切配合严利民的行动,有什么事保持电话联系。 对于这次的饭局,姚海亮的态度是“速战速决”。但等他赶到了岳母家里的时候,心一下子凉到了底,经他侦查,柳艳和胡姐两个人正在“忙碌”,都快八点了,晚餐刚开始准备,一切都是“遥遥无期”…… 他赶到的时候,岳父正在书房里静坐。 书房被分成了两个区域,外间属于岳父钟哲夫,里间属于岳母修亚琴。外间的书桌、书架等物品摆放整齐,已经几年没有变化了。钟霞对姚海亮说过,父亲很少进他的书房,倒是母亲,经常在这里学习到深夜。书房的门半开着,岳父背对着门靠在椅子上。正当他站在门前向里看,犹豫着是不是要和岳父打个招呼时,岳母修亚琴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海亮,来,坐……” 岳母修亚琴在轻轻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后,还做了个让他“就坐”的手势, “你爸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来,喝茶,这可是极品的铁观音,朋友从安溪捎过来的……” 岳母在说话间还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七泡余香溪月露,满心喜乐岭云涛”,当这句意境优美的茶联映入姚海亮的眼帘时,他认了出来,这种“极品铁观音”他也有,还是在“坐牢”时刘叔叔赠送的。刘叔叔说,这种茶叶能“清毒去火”,是茶中的上品。姚海亮不擅长品茶,无论是多么好的茶叶,到了他这里,也只是单一的“茶香”了。只有当别人告诉他某种茶叶非常非常好的时候,他才能多多少少地领会到一点那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但对于这种铁观音,姚海亮还是很有感觉的,他的心里清楚,“有感觉”并不是因为他的品茶技术有了多大的长进,更多感觉的来源是那副绝妙的茶联。 从岳母修亚琴的眼神中,他能看出岳母对岳父的关心,之所以让他先品茶,就是不想让他打扰岳父的休息。是啊,岳父每天忙于工作,休息的时间很有限,这一点他早就“领教”过了。岳父勤勉,这一点是市委领导们的共识,同时也是事实,人们有目共睹的是——市政法委和综治委合署办公的那栋角楼里,每一个夜晚都是灯火通明,节假日也不例外,很多“紧急会议”都是在晚上召开的,这一点姚海亮“身”有体会。 姚海亮和岳母的“闲谈”只进行了几句,话题便转到了工作上。从岳母的谈话中,姚海亮听了出来,岳母对“杜秋萍”这个典型很是满意,并表示经过了初步的考查评审,市里的三八红旗手和劳动模范名额已经确定,省里的正在运作,应该也没有问题…… 他听得出来,岳母并不只甘于让杜秋萍停留地省市两级的“优秀”上,如果努努力的话,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 在与岳母谈话时,姚海亮的手机总是一会儿响上一声,一会儿再响上一声。他的心里“有事”,几次他都以为是杜秋萍打来的,但看了看都不是,打“骚扰”电话的人是妻子钟霞。他早就听柳艳说了,“小姐”在闺房里休息……频繁的骚扰电话不时地打断两个人的谈话,岳母修亚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海亮,是谁啊,要不你就打回去……” “妈,不用了,是晓霞……” 姚海亮的话音刚落,两个宝贝从楼上一路小跑地冲了下来,兵兵的手里还举着一部手机, “爸爸,爸爸,我会打电话了,我也会用手机了…… 248章、 当姚海亮看到一双儿女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他“很配合”地向前走了两步后蹲在了地上。两个小家伙的“撞击力”很大,刚把两个宝贝揽在怀里,他便很实惠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他坐在地上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开始很“用力”地每人拉着他的一只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无奈两个小家伙的力气还是不够,努力了几次均告失败了。 父子三人的“拔河”让一旁观战的岳母修亚琴笑出了声。 “来,兵兵乖,晓月乖,爸爸抱……” 姚海亮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后,正当他再次蹲下身要把两个宝贝抱起来时,兵兵一下子挣脱了他。女儿晓月在把红扑扑的小脸直往他的脸上贴。这几天姚海亮都没有刮胡子,贴了几下后, “爸爸又忘记了刮胡子,爸爸还是不乖,又把晓月的脸都扎疼了……” 在姚海亮的印象里,儿子兵兵很是有一些男子汉的气概,在说到一些豪言壮语的时候,一只小手总是举得高高并握成拳头状,一边说话还要很有气势地晃上几下, “妈妈说了,爸爸是大英雄,就象奥特曼一样,专门抓那些坏人……” 儿子兵兵在挣脱了他的手臂后,又拉开了晓月, “姐姐,我们怎么说的,妈妈生病了,今天我们不缠着爸爸……” “哦,知道了。” 听到了弟弟的话,晓月也挣脱了他的手臂,两个人在客厅里玩起了玩具。 “海亮,你上楼吧,我陪孩子们玩……” 在姚海亮的心里,现在的他更愿意和两个孩子多玩一会儿,但岳母有话,他还是上了楼。他刚要敲门,发现妻子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在轻轻地叩了两下门后才进了房间, “老公,你来啦……” “哦,有一会儿了……” 姚海亮进门的时候,发现妻子正坐在床边发呆。妻子的这种表情他很熟悉,应该是有什么“小事情”埋在心里,才会这个样子的。从相知相爱再到幸福的四口之家,在他的印象中,妻子总是以这种“简单”的方式来表达感情,直到妻子的秘照出现,他才发现,妻子有些时候并不那么简单,简单的说不定是自己这颗“自以为是的脑袋”。 “晓霞,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尽管没有心情“打探”妻子的心事,但他还是按照常规出了牌。 “是悦悦,刚才我给悦悦打电话,没说两句,悦悦就挂了,好像挺不高兴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小孩子脾气,别什么都当真。悦悦还小,说不定是些琐事,过两天就好了……” 姚海亮从妻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些味道,看来,岳母让悦悦出国的内情妻子并不知晓,也不知道悦悦是在一种不情愿的情况下走的,今天打电话才会“碰了钉子”。 “老公,是不是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东西让悦悦知道了,她和我说‘她现在只要听到中国话就烦’。我那天就说了吧,让你别拿悦悦开心……” 姚海亮早就知道,如果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来说,悦悦还真的不是中国人,早在几年前悦悦在国外学习时,便加入了大韩民国的国籍,现在好了,一听中国话都烦, “这样啊,当个外国人也不错……” 姚海亮没有正面解释妻子的“埋怨”,而是以一句玩笑回避了过去。关于悦悦的问题,还是让岳母和妻子说要好一些。 妻子在说完这些话后,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笑容也迅速地回到了脸上——这才是自己的妻子,“单纯”是姚海亮对妻子“用了很久”的评价。当这种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时,他也被感染了,呆在那里傻笑了起来…… 等他从傻笑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妻子早已经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的身体…… 249章、 就在姚海亮在岳母家等待“晚宴”开始的时候,仁济医院二十九楼,一场别开生面的“选秀”正在上演。 九个经过层层筛选的绝色美女从大厅屏风的后面依次走了出来,她们穿着“利落”的三点式,男人们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体上不断地游移着,最终都停留在了“要害”部位上,有的小弟干脆流出了长长的哈拉子。 最后一个和大家见面的是花魁香妹金婉君。在这些秀女中,只有她是身着盛装上场。香妹上场后,大厅里足足静了有两三分钟,然后便是一片热烈的掌声。人们除了享受着这场视觉的盛宴,更多人的动作表明,他们是来寻找香妹那“让男人们心醉”的味道的…… 看完了“货真价实”的花魁香妹,争夺花魁的赌局便开始了,紧张沉闷的气氛持续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老子赢了,老子赢了……” 一边狂笑着,一个粗俗的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时,两个侍者走了过来, “顾老板,请,花魁已经在房间里恭候您了……” “别走,别走,X你M的,我们怀疑你出老千,来,给我搜……” 几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叫喊着冲向了这个胜出的中年男人, “你们这些狗日的,老子赢了你们就眼红,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姓万的那个王八蛋一倒,M的,我就是老大。不过,本老大讲的是公平,讲的是以理服人,好,不用你们搜,老子自己脱……” 这个大喊大叫的男人便是津川有名的煤老板顾老七。在万子豪横行的年代里,他装了多年的孙子,现在万的大旗一倒,他立即蹦出来“自夸成了老大”。在顾老七的眼里,万子豪是靠“穷横”起的家,那样是长久不了的,而他,则总是把公平挂在嘴上。由于其“热衷”于公益事业,便有了“顾善人”的名号,女儿也是有名的“爱心妈妈”,只不过,这爷俩都是一个德性,公众面前形象良好,背地里则是极度不堪。 顾老七三下两下便把自己的“公平”落到了实处。等他脱得只剩下一件“有形”的内衣走出了大厅时,几个赌徒同伴目瞪口呆。 “顾老板,这边,这边……” “滚,老子办事还用你们带路,这事有用人陪的吗,滚远点……” 两个侍者听了顾老七恶狠狠的骂声,都一路小跑地退了回去。 “顾老板,手气不错啊……” “张总,我这是小手气,比不了您啊,要不等我完事了,你也过过瘾……” “顾老板果然大度,有人请我享受别的,这花魁的剩饭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对了,快点回房,运气好了还能一起玩……”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以为你爹还是纪委书记啊,操你祖宗的,一个管清水衙门的头还敢装X……” 顾老七对着张文利的背影一通的嘀咕,等人都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他才回过神来,刚才张文利说花魁是剩饭,还玩……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有人占了我的先…… 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发起了毛。顾老七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的,刚才太心急,把衣服都扔了,房卡也扔了,在敲了几下没人回应后,他便再次返回了大厅。 等他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地穿在身上,返回到门前,打开了房间的门,一头便钻了进去…… 250章、 仁济医院二十九楼的一间贵宾客房里,晚上九点,一个身着盛装的女人正坐在房间里的大床边发呆,一个留着半长发、带着小胡子的男人垂手站立在女人的身边。 “小姐,那边的赌局已经开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钱到了吗……” “只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要明天再付……” 这个盛装的女人就是“小天上人间”双子星今年的花魁香妹金婉君,而那个男人则是她的助理阿森。 “阿森哥,这三分之一也有近百万,干脆我们拿了钱跑吧,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说什么胡话,这拍卖初夜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好多的活动,夺了这次的花魁,你也就是明星了,出大名了,能赚大钱了,这个时候你跑什么跑,你不是一直想红吗……” 看着香妹脸上的惊慌神情,阿森又开始了套话式的说教。但让他意外的是,尽管他今天的说词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以至于说得更具有“煽动性”,但却没有什么效果, “阿森哥,我不拍卖什么初夜权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们一起到北京、上海,不,出国去,美国,加拿大,找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再生几个宝宝。你不是总说自己最喜欢小孩子了吗……” “别说了,不是说好了吗,那些事情都要等这次活动之后再说。乖,初夜这种东西,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不算什么,又有人肯花大价钱,这种钱是不赚白不赚。宝贝儿,等这次活动完成了,我们也就是有钱人了,到那时我们两个再一起远走高飞,你说好不好……” 阿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说着说着,这个男人从语言到行动都变得无比的温柔。当他把“女朋友”香妹搂在怀里的时候,还听到了女人嘤嘤的哭声和轻轻的抽泣声。 “好,宝贝儿,乖,不哭,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阿森哥,我怕……” “怕什么,我们不是看书了吗,第一次是有点痛……” “阿森哥,我不是怕痛,我是怕出事,那些人都凶得很,万一,万一我不是……要是没有血的话……” 阿森一把推开了香妹, “你说什么,你不是第一次,不是检查过了吗……” “我是说现在……” 女人的话音刚落,男人挥动手臂,便是两声清脆的响声, “说,这两天和哪个男人干了,你这个骚货,要死你自己去死,别拉上老子。妈的,你不是第一次,那些人能放过我们……” 阿森一边骂一边在房间里转圈,活活象一只火燎腚的猴子。 “阿森哥,我听你的,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愿意拍卖我的初夜,只要你不介意就好。只是,只是,那天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好像有人,有人……不说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香妹并没有计较阿森的两巴掌,还好言好语地安慰起了他。她在擦了几把眼泪后,来到了镜子前,若无其事地补起了妆。 “阿森哥,你看我这样好吗……” 女人都有追求美的天性,漂亮的女人更是把这种天性表现到了极致,只是那么简单的几下,刚刚还留在脸上的指印和泪痕都不见了踪影。 “好……不好,这样风险太大了,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再次走进房间的阿森把一样“小道具”放在了香妹的手里,并耳语了一阵后,香妹金婉君的表情才变得轻松了起来。她一把搂住了正在咬耳根的阿森,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男人的脸上立即多了两片浓重的唇印…… “‘老公’真厉害,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阿森很快被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请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香妹一个人。她刚刚坐回到床边,房间的门便开了, “金小姐,在下慕小姐大名,特前来拜访……” “您是……” 香妹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样子。但这只是外表,两句客气的开场白后,粗俗的本质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金小姐,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我干什么来了,倒是可以告诉你。本人就是冲着你来的,这花魁嘛,哪个男人不想,来,先陪爷睡一觉,要是陪好了爷,爷就收你当个小老婆……” “出去,出去,你是谁,我喊人了……” “喊吧,在津川,还没有人敢和我夏某人过不去。我在这里,还没有人敢坏老子的好事,听话的,快点自己动手配合一下,让老子尝尝鲜,如果不听话,那老子可要霸王硬上弓了。别说你这样一个婊子,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老子也是想要哪个要哪个,没事,老子什么样的女人都睡过,保你满意……” 男人看香妹仍然要反抗,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枪,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叫,叫,再叫一声,老子毙了你……” 男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拜访花魁的,但他并不明白什么是“怜香惜玉”。当香妹看到枪而哆嗦成了一团的时候,这个家伙开始自己动手了。只是那么几下,便扯烂了香妹身上的衣服…… …… 但让香妹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在“粗鲁”了之后并不是急于进攻主题,而是先把她从床上提了下来……那种近在咫尺的异味源让她险些呕吐了出来…… … 对于这种帮忙的方式,香妹并不陌生,这是她和男朋友阿森两个人经常用的“解决”方式。当她和阿森好上时,阿森也曾经想要猴急地上了她,她也很配合,但当阿森听到她刚把“疼”字喊出声的时候,便一下子中止了动作。这时,她才发现,这时的阿森并没有真的动作,而是在准备阶段。 对于自己喊疼,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上大学时,同学们都谈恋爱,只有她因有怪味而错过了“恋爱的季节”。尽管在大学里没有男朋友,但她还是从一些情感类的报刊杂志中充了不少的电,以至于她对女人第一次的感觉就是“疼痛”。 香妹无意间的一声“疼”,阿森立即跳了起来,询问她是不是真的是“第一次”。当香妹坚定地确认了这个事实后,阿森立即提上了裤子,他告诉香妹,这就是她的资本,即使是演艺事业没有什么发展,以她漂亮的脸蛋和这层天然完好的膜膜也是可以从很多优秀的女人中胜出的。 当时的她并不赞同阿森的观点,但在事业发展现状的不断打击和阿森强大的“洗脑”攻势下,对阿森已经产生了严重依赖心理的她也便慢慢地认同了这个男人的“歪理邪说”。 后来香妹到了双子星选秀后,她发现阿森所言非虚,她的这一层天然的膜膜果然有着“不可低估”的附加值,为了享受突破这层膜膜的“快感”,那些官商两道的成功人士几乎动了武。 阿森在发现了她身上的“价值”后,便不再对她进行“侵犯”了,不但不侵犯,而且连那种以前有过的伏在她身上的“模拟俯卧撑”也不再玩了,再后来,憋得不行的阿森才想了一个好办法,让香妹帮帮他的忙。 慢慢的,这种帮忙的方式便成了两个人的固定游戏玩法。尽管有些不太适应,但当香妹入选体检后,她才真正感觉到阿森做法的“高瞻远瞩”。如果不是阿森“工作得法”的话,她不可能在“和一个男人鬼混”了几年后,还被鉴定成了“纯洁的秀女”,进而成了“圣洁”的花魁。正是有了阿森的极力包装,她才成了那些男人们争得你死我活的“神女”,为了能和她做一夜的夫妻而一掷千金。 尽管这种帮忙的方式香妹一点儿也不陌生,但眼前这个男人的味道很是浓烈,几次都有了强烈的呕吐感。当男人感觉到她的那种声音后,立即“教训”了她,她这才知道,自己没的选择,再恶心也要继续下去……当她收到了男人“这个环节”结束的信号时,就象听到了“大赦”令一样飞速地平躺在了床上。 … “妈的,不错,你到底他M的是不是雏啊,活这么好,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男人一边说话,还把枪拿在了手里晃动了几下。看着男人凶恶的样子,躺在床上的香妹瑟瑟发抖地点着头。 男人并没有直奔主题,一只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香妹的大腿外侧……连续的几下后,除了满脸的惊恐,香妹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是被他打傻了, “M的,忘了,你还是个雏,怎么可能明白这个,来,跪在床上,爷喜欢这口,这个规矩不能坏……” 香妹有些不情愿,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虽然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打他,但这种游戏阿森也做过……尽管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还是颤抖着转过了身体…… 251章、 正当男人前后兼顾地销魂的时候,客房的门开了。煤老板顾老七拿着赌局的战利品“一张薄薄的卡片”打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当他跑进房间,床上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个男人正在背对着他狂日。看来,张文利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是有人占了自己的先,从现场“日”的激烈程度他一眼便看了出来,这场游戏已经接近了尾声,这个男人“爽”得连他这个大活人闯了进来都不知道。想想自己花了大价钱竟然还要吃剩饭,顾老七立即火冒三丈, “X你八辈祖宗,敢抢老子的女人……” 一边骂着,顾老七手里的“家伙”便飞了出去。男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摸起了枪,随着扣动扳机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顾老七的头…… …… “警察,站好了,都不许动……” 随着几声大喊,市治安大队的民警们冲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手里举着摄像机正在“抓拍”证据的警官。 就这样,客房里惊世骇俗、滑稽可笑的一幕被警方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一个赤身的男人手里拿着枪指着另一个男人的头,软塌塌的下体上还在往下滴着鲜红的液体,床上一个光着屁股的女人正在拉着被子试图遮住隐私部位…… “滚,都给我滚出去,长眼睛没,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就他妈的来捞钱。再不滚出去,老子扒了你们这身皮……” 面对市局治安大队的警员,男人很是嚣张,不但没有收起枪,反而是辱骂起了前来“扫黄”的警察。 正当这个男人光着屁股往出撵扫黄的民警时,几个老头子匆匆地走进了客房,看了两眼后,其中的一个骂了起来, “畜生,唉,小夏啊,你也不嫌丢人,快把枪放下,带走,带走……” 几个代表和委员的到来,夏市长的侄子夏启明看在这些叔叔大爷们的份上,才算放下了手中的枪。 … 姚海亮在岳母家的这顿晚宴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这一餐没有喝酒,对于岳父的这个提议,姚海亮是百分百的赞同,他知道,吃完了这顿饭,自己还要去执行任务,如果早一些的话,还有可能赶上“接人”。 让姚海亮着急的是,尽管岳父不喝酒,但今天却特别的高兴,这一高兴,话题也就扯得很远很远。要是在平时,他听岳父讲自己从派出所一路走来的“工作经验”,一定会很有兴趣,老人走过的路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是值得他借鉴的,但问题是现在不是时候,外面有任务,他在这里聊天…… 虽然很着急,但姚海亮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岳父的“故事”。等他收到“放行”的信号后,立即象出了笼的鸟儿一样,心一下子飞到了仁济医院的任务现场。 等姚海亮的车子行至中途的时候,他听到了连续的三声枪响,两三分钟后,又是一阵爆豆般的枪声…… “出事了”,这是姚海亮的第一反应。等他赶到后,发现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国元也在现场。李国元向他汇报说,刚才有一个“暴徒”在逃跑时和警方交上了火,为了保护医护人员和病人的生命安全,“持枪”暴徒被当场击毙…… 姚海亮从杜秋萍的眼神中便看了出来,“被击毙”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当他顺着维修通道赶到发生“枪战”的门诊区边缘的现场时,发现小仇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中数弹,尸体的不远处,一支转轮手枪泡在了血泊之中…… 252章、 现场附近病房里的患者都已经“安全”转移,周围人员除了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什么伤亡情况。 姚海亮蹲下身,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想找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去赴晏了……正当他想起身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是杜秋萍。他戴上了杜秋萍递过来的手套,勘验起了小仇的尸体, “这枪法也太差劲了点……这个,这个还行……” 王伟小声地嘀咕着。“是很差劲”,这种近距离的射击竟然把目标打成了筛子,王伟说的那个还行指的是小仇“后脑到眉心”的一处贯穿枪伤。王伟是特种兵出身,枪法百步穿杨,能让他赞同一下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尽管姚海亮也很赞同王伟的看法,但他还是迅速制止了这个下属的“胡说”,毕竟都是同行,在这种时候“取笑”还是不适合的。 等杜秋萍把初步统计的名单报上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姚海亮一看,呵,收获是真的不小,除了那些预计中的“小贪官”,他还在名单中发现了张文利和夏启明的名字。 对于张志恒的这个大公子,姚海亮还是了解一点的,留学回来后便一直在社会上“闲逛”,现在市招商局挂职, “秋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夏启明勾下去……” “姚哥,忘了说,李副局长说这是治安案件,直接把人送拘留所了……” 听了杜秋萍的说明,姚海亮明白了。按香妹的说法,她就是来“奉献”初夜的,至于男人是谁,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知道。而夏启明的说法是他是“嫖娼”有了艳遇,完事后是要付钱的。至于枪,他本来就是法警,佩枪也是“合理合法”的。 “无耻”,姚海亮愤怒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他明白,一定又是“政治”因素在作怪,当神圣的法律遭遇了政治流氓,总是显得那么的无力,只要有一点的空子,就会有人拼了命地开脱。他又想起了恩师杨副书记讲课时经常说的那句话:当一个体制内还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或“规章制度”存在时,那么这个社会便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而我们的司法实践就是要不断地消除“人治”,才能实现真正的“法治”。 “姚哥,快来看,那小子上电视了……” 正在这时,王伟一路小跑地进了办公室。等姚海亮赶到活动室,才知道,市局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由于这次行动的意义重大,市电视台还进行了现场直播……电视画面中的那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尽管关键部位都打上了马赛克,但姚海亮还是认了出来,没错,这个家伙就是夏市长的侄子夏启明。 在记者招待会后,市局常务副局长李国元接受了电视台的专访。李国元表示,此次治安大队的行动是按市委“扫黄打非”的统一工作部署下进行的,同时,这也是市人大“督办”的重大非刑事案件之一。此次行动之所以会取得如此大的成绩,除了市局坚决贯彻了市委市政府的文件精神外,和人大、政协部份代表委员的全程参与和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盯着电视上滚动播出的画面,姚海亮点了点头,又慢慢地摇了几下。看来,这流氓也不是不能治理的,但这个治理的前提就是大家都不能按常理出牌。 … 九月的津川,火炉一样的天气终于慢慢过去,出门五分熟这句玩笑似乎也慢慢被人们淡忘了。 开发区北市路111号,津川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前的广场上。很多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有来围观的市民,更多的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媒体记者们。法庭审理已经进行了六天,今天是宣判的日子。尽管宣判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庆祝的锣鼓、唢呐声已经响了起来。 上午十点整,庄严的法庭里,法槌刚刚落下,最后的宣判时刻到了。 被告人万子豪,男……出生地K省津川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小学文化,原系津川市煤炭总公司下属第二、第九及九龙头分公司法定代表人,万氏企业集团董事长。因涉嫌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私藏枪支、弹药罪,妨害公务罪,非法经营罪,偷税罪,行贿罪,侵吞国有资产……被逮捕。现在押。 本院认为:被告人万子豪组织、领导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大肆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其行为已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万子豪在黑社会性质组织形成之前和在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犯罪活动中,为了谋取不正当利益,给予多名国家工作人员财物的行为已构成行贿罪,情节严重;指使他人以暴力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行为,已构成妨害公务罪;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枪支……万子豪系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的首要分子,应对该组织的全部罪行承担责任。其直接或者指使、授意他人持刀、持枪实施故意伤害犯罪,致8人死亡…… ……津川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万子豪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万子豪犯罪行为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罪行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极大,依法应当予以严惩……被告人万子豪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长长的判决书让审判长宣读了三个多小时,在听到了“判处死刑”的时候,万子豪竟然对着法官“开心”地笑了起来。 … 对于小仇的身份查证出现了问题,经过国际刑警组织的最后确认,排除了小仇是毒贩子小黑哥的可能。就在市局保留样本后要处置尸体的时候,从市殡仪馆传来了消息,一直冷冻在大冰柜里的小仇尸体不见了踪影…… 由于市里的刑场和临时“解剖室”设在那里,平时就有业务往来,公检法和市殡仪馆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当殡仪馆的负责人了解到丢的这具尸体没有“近亲属”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表示愿意适当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以了结此事。 … 安居小区D栋,姚海亮的家里,妻子钟霞已经做好了晚餐,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晚归”的丈夫。经过了中心医院王副院长的“检查”,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了。 姚海亮刚刚进门, “老公,饿了吧,洗个手吃饭吧……” “哦,怎么了,晓霞……” 刚进家门的姚海亮一眼便看出了妻子的表情不太对头。 “没什么,先吃饭吧……” “是不是悦悦来过了……” “没,悦悦只是打了个电话,说已经走了,还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孩子脾气,别放在心上……” 姚海亮也接到了悦悦的短信,在长长的“短信”里,小姨妹悦悦表达了对‘老板’的不满。他知道,悦悦说的老板并不是指他,而是岳母修亚琴。姚海亮能看出来,小姨妹悦悦很在乎小仇,她的这次出走,也是下了决心的。尽管他口头上劝慰妻子,但他的心里知道,在短时间内,小姨妹悦悦恐怕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对小姨妹悦悦的感情,他们夫妻俩都是一样的深,悦悦的出走,让两个人面对一桌子平日里“可口”的菜肴没有了一点儿的胃口。 “妈妈也真是的,悦悦那么大了,谈恋爱这种事情也要管……” 姚海亮从妻子的话语中听得出,妻子对岳母干涉“悦悦恋爱”的问题有些不满。 “也不要那么说,老人有些时候看人会更准一些,人们不是常说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像恋爱、婚姻这种大事我看还是听一下长辈的意见要好一些……” “老公,你错误理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妈妈不能管,不能说,但方法很重要。在出国的时候,听悦悦说,她是被押到机场的,还警告她,不要主动往国内打电话,弄得小仇真的跟坏人似的,现在好了,小仇是误杀……” 妻子说的“误杀”是有原因的,在后续的调查中,并没有在那支转轮手枪上发现小仇的指纹,医院的监控视频显示,当时一片的混乱,在小仇的方向上确实有人向警察开枪,倒霉的小仇便被当成了靶子。对于这次事件,市政法委责成市局进行了自查,并处理了两个先开枪的警官。 “这个结论只是暂时的,现在还不能完全证明小仇不是坏人……” 说这些话,姚海亮的心里是有数的。经过了省检物证检测中心的对比分析,小仇的照片和那张酒店的视频截图中的男人是一个人。这也就是说,即使小仇不是小黑哥,也不是什么好鸟,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我看小仇不象是坏人,对了,你怎么说‘不能完全证明小仇不是坏人’呢,不是坏人要证明吗?……” 妻子的反问让姚海亮有些语塞,是啊,一个执法人员,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确有些法盲,对于每一个公民来说,“不是坏人”是不需要证明的,执法人员也不能仅凭一念的怀疑而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 这时的姚海亮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自己没有错,他是站在一个“丈夫”的角度来判断人的好坏的,M的,总不能说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人还是一个好人吧。既然妻子坚定地认为小仇是个好人,那不妨就好好地听一听,顺便还能领教一下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不需要,确实不需要,看来你对小仇还是有些了解的嘛…… 253章、 “老公,你不觉得小仇也是一个可怜人吗?……” “哦,是吗,这个我还真的没看出来。不过我也曾经同情过他,只不过后来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了,这个人表面看似很老实,但了解他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这个店里的人好像都知道吧……” 在姚海亮的印象里,妻子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说起小时候养的宠物狗“离开”时眼睛都是湿湿的,看电视时也会不断地为里面的角色而伤心落泪。即使是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妻子钟霞也会随时“触景生情”地回忆上一番,以至于他对妻子养过的小猫、小狗们的名字都“如数家珍”了。如果不是今天谈的对象有些特别,他也不会这样的反感。 “老公,这些我倒是头一次听你说,不过小仇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从妻子钟霞的话语中,姚海亮听了出来,妻子和小仇以前就曾经有过“几面之缘”,以至于妻子对小仇这个“弟弟”有了相当的好感。对于小仇称呼妻子钟霞为“姐姐”的事,他以前就听小姨妹悦悦说过,看来,自己今天要好好地听一听这“姐弟”俩之间的故事了…… “老公,怎么吸起烟来了,这么呛人……” “好,我掐了……” 心情“并不是太愉快”的姚海亮刚刚点燃了一支烟,便收到了妻子的“强烈抗议”,为了维护讲述的环境,姚海亮立即中止了吸烟这种不适当的做法。 … 去年冬天,一场冻雨过后,天雾蒙蒙的一片,街道变得很湿滑,尽管路上的车子和下班的行人都很小心,但还是不时地有“摩擦”发生。 开发区北市路的一处桥洞下,就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一辆别克轿车碰到了一辆逆行的人力三轮车,一个满身泥污的男人正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另一个黑瘦的男人和女车主“谈着条件”。 “两位师傅,我建议还是到医院看一下,报一下保险……” “俺们都是市场上干零工的,没有时间,那样一拖得多长的时间,俺等不起,你也看到了,俺这位兄弟……这个情况大姐就给一百块吧……” …… 这位女车主就是市国土资源局法规科的科长钟霞。尽管她开车已经十二分的注意,但在路滑和视线不好的双重因素作用下,还是出了事故,还好,车子慢,她一下子刹住了车。她看两个民工坚持不想去医院,便从口袋里往出拿钱,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都已经看到她拿出了“一叠”的钞票,但却张口只要了一百元。这时她放了心,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并没有讹人的意思。 “疼死我了,就是不骨折也得一个月上不了工……什么,球子,就他妈的要一百块,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吧……” 当听到那个叫球子的男人说要一百块时,刚刚还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 “老皮,你就不会少说两句,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这光天化日的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讹一个女人,不怕让人笑死……” 尽管钟霞一再表示可以多“赔偿”一些,但“球子”只要了一百元,便和那个叫老皮的男人推着三轮车离开了。从三轮车的工具上钟霞看了出来,这两个人确实是劳务市场上的工人,如果他们是专业“碰瓷”的话,也不会只要了一百块。 见对方如此的“通情达理”,钟霞有些过意不去,她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那个叫球子的年轻人,并告诉他们如果有了状况随时联系。 … 这是钟霞第一次遇到球子这个人,她对这个名字有些不雅的年轻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撞到了人,即使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赔人家点钱也是应该的,在钟霞看来,一百块和“讹人”根本不沾边。 事故发生时,已经是五点多了,又是在昏暗的桥洞下,心本来就慌,再加上两个人浑身的泥污,她并没有看太清两个人的模样,在后来的日子里,球子和老皮两个人并没有找过她,事情也就这么慢慢地淡忘了。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市里组织的土地法宣传工作正在津川市的大街小巷上进行着。这些宣传点中,最大的一个要数设在市国土资源局办公大楼前的这个了,这里还是所有宣传点的指挥中心。 局里非常重视这次宣传活动,为了搞好这次活动,设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负责协调各个部门的工作。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由市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兼党委书记吴仕泽亲自担任,而具体工作则由法规科科长钟霞这个副组长负责实施。 对于钟霞的工作能力,国土局上下有目共睹。在私下里,不少人都拿钟霞和妇联的修主席做过比较,修主席工作能力强、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能把自己的个人魅力发挥到极致,在这个女强人个人魅力的感染下,下属们往往都会铆足了干劲,能成功地调动群众干劲的人,事业上做得风生水起也就不奇怪了。女强人、铁手腕、巾帼英雄、‘铁娘子’是人们私下里对修主席比较一致的看法。 和母亲修亚琴比起来,人们对钟霞的评价是工作能力强,但并不是那种凡事都争强好胜的女强人;坚持原则、处事公平但却不给人那种强势的铁手腕……总之,和母亲修亚琴相比,这个容貌气质都有几分相似的女儿、在各方面都优秀的同时更多地体现出了女性如水般的柔美。 强势的女人可以令男人暂时臣服,而女性的柔美却可以永久地征服男人的心。 … 刚刚给同事们交待完任务,宣传点前的马路上,就有人“吵”了起来。钟霞一看,是两个推着三轮车的路人和发放宣传单的工作人员起了争执, “不就是几张破纸吗,多给我们点又能怎么样,看你们这花花绿绿的挺厚实能铺床用,别人给我都不要……” “不行,这是宣传资料,不能都给你们……” 她赶到的时候,一个穿着溅满了泥点的迷彩服的男人正要“冲”过来抢宣传资料,一边抢还说,“他这样做是要帮助宣传一下”, “同志,这是土地法的宣传资料,如果都给了你一个人还能起到宣传的作用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皮,别扯淡了,快点走,天黑前还要再赶一个工呢……” “好了,球子,马上就得……” 尽管索要再三被拒,但“老皮”还是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手“疾速出击”,在抢了一大把的宣传资料后几步便跳到了三轮车上。 听到老皮喊“球子”后,钟霞一下子想起了那次的“交通事故”,对,没错,这就是那两个人,一个叫老皮,一个叫球子。她看过去时,球子并没有往这边看,而是在一边说话一边看手机,在老皮上了车后,他迅速地蹬着三轮车离开了。这次的车速很快,从电机的转动声便能听出来,这部本来是人力的三轮车被“加装了”助力设施。 尽管她这次看到的一直是个侧背影,但钟霞还是能确认,这就是那个“那天有机会但却没有讹诈她”的年轻人。一看这个人的背影,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体很瘦弱,但从球子蹬车的速度看得出,这个男人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这两个人真难缠……怎么,钟科长认识他们……” “哦,前段时间和我的车子有点小刮碰……” “碰瓷讹人的吧……” “没,不是……” 当同事们知道她的“遭遇”后,都说,现在碰瓷的人都有了安全意识,为了不使自己的行为“犯法”,讹诈的数额一般都很小,在安全的范围内每天多玩几次,收入同样不少……尽管她相信同事们说的不是假话,但对这两个民工,尤其是那个叫球子的人,她真的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和“碰瓷”的骗子能有什么关系。从两个人身上的“泥点”就能看出,他们都是“重体力劳动”者,一个靠劳动谋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专业碰瓷的坏人呢。 …… 当钟霞再次遇到“球子”的时候,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 每隔几天,她这位“老板娘”都要到亿佳会馆去做美体或美容,至于业务和管理,有母亲和悦悦两个人打理,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姐,你来了……” 她刚一进会馆的门,悦悦便跑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对于这个可爱的妹妹,钟霞是打心眼里喜欢。 “姐……” 悦悦刚挽住她的手臂,她便听到了一个怯懦的男人的说话声。 “你叫什么姐,叫老板……” “老板娘,俺……” … 在收到了悦悦的呵斥后,男人还是在老板的后面加了一个“娘”字后叫了出来。对于这个老板娘的称呼,尽管她不陌生,但还是被这个男人憨憨的声音逗笑了。 后来悦悦告诉她,说这个男人姓仇,是老板让给安排在这里干活的,现正在和两个老师傅学按摩,听一个老师傅说,这个人还懂点推拿手法……悦悦说的这些钟霞也明白,对于按摩手法来说,并不是有基础便能学得更好,有些时候,那种半拉子式的基础会起到很大的反作用。尽管刚才见面和小仇没说几句话,但通过小仇说话独特的声音便可以确定,这个小仇就是那个叫“球子”的人。 上到了二楼时,钟霞不小心跌了一下,刚好被小仇看见。正是在小仇的搀扶下,她才勉强“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254章、 等到了房间,坐到了沙发上,钟霞才感觉到身体找到了重心,小仇的身体也确实是瘦小了些,原本不算“大块头”的她竟然让这个男人在走路时有些“东倒西歪”。 她在走路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头,一条腿特别的疼,那只脚也不敢着地。等她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碰到脚踝的时候,马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哎哟……疼死我了!” “老板娘,咋了,我去喊人……” “脚崴了一下,得去一趟医院,你出去找辆车……” 她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已经比平时“胖”了一大圈。听到她说脚崴了,走到了门口的小仇又停住了脚步,还回头看着她傻笑, “你还看什么呀,快点去找车叫人……” “老板娘,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崴了脚吗,这好办,就这事,你上医院反而是遭罪,你要是信得过俺,几下保你不疼不肿……” 钟霞以前听说过民间有用推拿的方法治疗脱臼的,上学时有的同学还讲过亲身经历的事,她当时只是感觉很神奇,直到后来交上了苏丽丽这个医生朋友,才听苏丽丽说,这种治疗骨伤的“神奇推拿手法是真实存在的,尽管不能完全用现代科学去解释,但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苏丽丽坦言,对于医学来说,虽然“科学性”很重要,但其实效果更为重要,毕竟医学的最终目的还是治病救人的。 “老板娘,你放心,这点小事,保管没问题,如果吹牛的话,你就把俺赶走……” 见钟霞有些不相信,小仇拍起了胸脯。看着这个表情“很认真”的年轻人,她决定让他试一下。看钟霞点了头,小仇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抱起了她的那条“伤腿”,轻轻地脱下了袜子,在脚面上抚了几下后,突然一用力,吓得她马上闭上了眼睛。不要说小仇这么用力,就是刚才自己轻轻的触碰,都是钻心的疼……她为“突然的疼痛”而准备好了的尖叫并没有派上用场,在“咔”的一声后, “老板娘,来,我扶你走两步,没事,脚着地,好,好了……” 效果真的很神奇,刚才还疼得要命,现在居然敢着地了。为了实验效果,她还故意地在地上使劲跺了两下——脚虽然没有问题,但这一震动,小腿上部、膝盖下方有些隐隐作痛。 正当她弯腰想用手摸一下的时候, “老板娘,是不是刚才磕到腿了,我还会推拿呢,专门对付一些跌打损伤,要不我再给你推拿一下……” 有了刚才的效果,钟霞对这个“毛头小子”也多了几分的信任。在进到里间更衣之后,便仰卧在了按摩床上。在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在自己的小腿上,有一块已经散开了的青紫色。她知道自己的皮肤有敏感性,即使是这种淤青,也是要持续好长时间才会消失的。 由于是有“目标”性的按摩,钟霞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睡衣,连睡衣的一只裤管也是她自己卷上来的。尽管是这样,小仇还是羞红了脸,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小仇还把脸扭向了一边, “小仇,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听小仇说自己二十五岁,钟霞有些不相信,以小仇的相貌,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她的心里这样想,嘴里还重复了一句,